日本经济复苏困难 安倍接班人将面临经济大考

9月8日，日本内阁府公布的第二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终值显示，剔除物价变动因素后的实际GDP比上季度下滑7.9%，按年率计算为萎缩28.1%，超过此前预估的萎缩27.8%，比金融危机时的萎缩17.8%更严重，这也是自1955年以来的最差表现。

如此严峻的经济挑战被认为将成未来新一任日本首相的最大考题。此前日本首相安倍晋三8月28日在首相官邸召开记者会，正式宣布因健康问题辞去首相职务，并表示在继任者选出前会继续履行首相职务。安倍回顾了2012年再次执政以来的首相生涯。他表示，在任职期间未能完全解决日俄和平条约签署、修宪等问题，他感到非常心痛。他还说，考虑到今年冬季除应对新冠疫情外，还要严防流感等疾病，形势将依然严峻。

但安倍晋三标志性的经济战略一系列被称为“安倍经济学”的刺激政策很可能会延续下去，因为他的亲密助手、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已成为下任日本首相的热门人选。菅义伟曾表示，他将“维持并推进”安倍经济学。菅义伟强调，如果胜选，所组建的将不是“过渡政府”，会致力于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推动数字化进程、地方分权改革等议题。而在这些议题中，应对疫情、推动经济改革，是他提及最多的话题。

疫情下日本二季度经济遭受重挫。数据显示，日本二季度资本支出实际下滑4.7%，远胜于初值时预估的-1.5%；家庭支出也比预期（-3.7%）下滑得更严重，为-7.6%。日媒认为，最新的数据突显了日本在试图摆脱疫情导致的经济衰退时面临的挑战，现任首相安倍晋三已宣布因健康问题辞职，导致日本目前在制定经济复苏计划上缺乏一定的领导能力，因此无论谁将继任首相一职，都将面临严峻的挑战。

分析人士预计，日本经济将在第三季度开始增长。日本农林中金研究所首席经济学家南武志说：“我预计第三季度，日本经济将转为正增长。但就全球而言，除了中国，各地经济复苏都很乏力。”一些日本分析人士认为，最糟糕的时期可能已经过去，但日本经济想恢复到疫情之前的水平至少需要三年时间。

虽然“安倍经济学”帮助日本经济再次加速增长，不过增速没有达到曾经的水平，且经济规模仍低于安倍政府设定的600万亿日元(5.6万亿美元)的目标。“安倍经济学”涉及增加政府支出以支持经济增长，但该战略也旨在实现预算盈余，并在长期内降低债务。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研究员杨希雨指出，日本新一任首相能否延续安倍稳定的执政模式，能否解决“安倍经济学”未能解决的日本经济低迷的问题，是其执政期面临的考验。杨希雨分析认为，“安倍经济学”对推动日本经济复苏起到了一定作用，这也是安倍成为二战结束以来任职时间最长首相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安倍经济学”的实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它不仅没能解决日本经济长期存在的结构性问题，反而使日本公共债务迅速增加。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前，日本公共债务占GDP之比高达225%，已处于非常危险的边缘。

凯投宏观的日本经济学家利尔茅斯指出，日本的“过度官僚主义”是最有可能“在短期内发生广泛变革”的领域。利尔茅斯解释，在疫情危机期间，家庭和企业等了很长时间才得到政府的支持，这让民众感到沮丧，导致安倍内阁在他辞职前的支持率下滑。因此，安倍的继任者将面临这样一种压力，即要改革日本复杂且未数字化的管理系统。这些系统会拖累日本的生产率，而改革具有提升经济增长趋势的潜力。

“安倍经济学”未能解决的问题，很多都是在现实中很难解决甚至是无解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有效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同时推动经济走向复苏，不仅是日本新首相面临的最大挑战，也是决定其政治命运的关键变量。